可怕的四月已經結束﹐五月號還沒有做出來。意料中事。還是依原定計劃想下台南參加講座﹐老梁給我兩日時間﹐說禮拜四就得回來處理文字﹐因沒別人。我想想當天也沒回家辦了出差手續訂了機票﹐帶著身上一套衣服最後一班飛機往南飛。這工作開始出家門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家﹐再見到自己被窩已經是禮拜五凌晨。整整三天。一副出門就被國民黨還是KGB抓走一樣。考慮以後是否得在公司整一個衣櫃。
好在台南是爸媽的家﹐為了三夜特別裝了冷氣﹐通常在隔壁書房挑燈夜戰到兩三點﹐才慢乎乎地爬上床。隔日早上照例起來開會﹐一杯咖啡﹐聽講的時候都覺 血液激心。第一日就聽一老一小倆音樂文青談天寶遺事一樣在台上忘其所以﹐不忘感嘆世風日下孩子55667788。我耐不住問在大企業做過事的﹐既然說 54321原則 (50歲的人決定40歲的人錄什麼歌讓30歲的人企劃給20歲的人唱給10歲的人聽。) 那麼前輩都是怎麼揣測10幾歲的人聽些什麼﹖我們並 沒有選擇不是麼。若是餵垃圾﹐我們也只得吃垃圾﹐不然就得往外找別的內容。所以我們聽崔健﹐聽 Love Psychodelico﹐我們當然在找﹐只是沒有什麼選擇。文青們忙著處理內容﹐經營一概認為俗套﹕也怪不得我們習慣了什麼也看不到。小眾是自己劃圈起 來劃成的。沒說出來的是這十年我不在台灣﹐文化到底發生了什麼﹖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傾倒的倒是快速。
說得這樣多﹐連著兩天到家就昏了。才做了兩個多月的內容線﹐聽到「創意」就惡心。結果是日本人來救我們。Satoshi Nakajima 剃光頭一件灰色 T-shirt﹐旁邊陪著西裝革履的台灣電通總經理﹐ 乍看怎知道誰是「總監」。皮膚比較好的那個是。一聊還聊得真多﹐晚上一桌人吃客家菜簡直感覺和花和尚喝啤酒吃肥肉。開心的很。隔天一樣一路侃上飛機再下來 ﹐走之前握手足足握了一輩子﹐再來個 Hug。然後他回 Tokyo Dentsu 做他的 Interactive Creative CD﹐去 New York One Show 拿 Golden pencil﹐再飛 Miami 晒太陽看女人衣衫不整。我坐計程車回我慘白辦公桌。
三天裡吃了一餐娘的手藝﹐三天早上一樣的飯糰。巷子口現手工的﹐飯鋪的薄薄的﹐裝著滿滿的料﹐最後一天陪著我一路飛到台北。辦公桌前飯還是熱的。不知是家裡的咖啡還是早上的珍珠奶茶﹐頭上只發熱。仰了兩個藥丸下去更不得了﹐昏沉沉的不知要飄起來還是倒下去﹐飯糰消化以後倒是有如神助﹐回頭又開始忙。 直到下午覷了一個空子﹐回神恍若隔世。想到早上的心情﹐沒神經地哈哈大笑﹐還像個人﹐自由自在地。落差一來頓時覺得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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