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30

柏林印象

第一次去德國是四年前﹐南德之旅一路從 Frankfurt 經過馬克思出生地 Trier, Koblenz, 海德堡﹐科隆﹐到西南邊的巴伐利亞首都慕尼黑。現在想想﹐這條路線比較像是南德巡禮而少了些真正德國味﹐不過也可能因為它的不正統而讓我對德國的印象一直不錯。現在的德國歷史還是以 Prussia 王國為正統詮釋﹐滿路美食俊男城堡的巴伐利亞不過是後期加入的一支罷了。雖然德國的民族主義鬧得全世界皆知﹐不過她的成立時間很短﹐各個地方的文化也大相徑庭。尤其是柏林﹐問問各方德國人﹐柏林就像一個島嶼﹐柏林就是柏林。

這次在造訪柏林外也有會會童年老友的意思。比我晚兩個月出生的檸檬小姐是我在家族裡最接近的兒時玩伴﹐住台中的她每逢假期過節北上我們總要盡情玩樂一番﹐直到雙方父母抗議發飆為止。這次總算沒人耳提面命我們要幾點睡覺﹐也沒人來罰我們站還是拿棍子來一頓好抽。結果往往時間一到﹐兩人便自動自發地爬進被窩睡覺去。很不幸的﹐童年已經很遙遠。

到柏林近半年的檸檬小姐德文流暢﹐讓我十分佩服﹐不過還不至於羨慕。畢竟咬牙切齒兼扭臉的德文在聽覺來說很難動人。可惜此生大概無法讀 Bernhard Schlink 的原文了。柏林是陳均逢非常喜歡的城市﹐二月的淒風苦雨和在青年旅館床上發高燒連躺一個禮拜的事實也沒有影響他對這城市的印象。到了以後便很能理解為什麼。這個城市的實際簡約和他一樣﹐倫敦的積極和巴黎的做作的確太教人疲倦。

相較於其它城市來說﹐柏林令人驚訝的是英文普遍的程度﹐不但在商店裡人們對著你就是一口流利英文﹐博物館都有英文解釋不用說 (慕尼黑的就完全沒有)﹐連廣告的 Tagline 都有不少直接用英文。據說一半是西德之前的美國影響﹐另外一半大概是在柏林的外國人口太多﹐在街上都能聽見上班族一口標準英美語﹐禮拜日眾人在路邊吃 Buffet Branch﹐也有一半的桌子是英文發音 - 一個比英國還要 English-spoken-friendly 的地方。(怪不得 Rammstein 這樣感嘆。)

檸檬小姐在露北克一直提醒我柏林很髒﹐到了以後發覺這裡的衛生水準簡直是歐洲都市模範。Even the dirtiest station will still put Paris to shame. 看來要建議她打幾針霍亂預防再去巴黎看演唱會。更不用提每個都能歡迎歐洲之星駛進的巨大車站﹐或是隨便都有三個我高的大門板﹐習慣了倫敦的窄小地鐵和門廳的我像從小人國跨界探訪﹐時時深吸一口氣嘖嘖稱奇。至於東西德的差異﹐在即將統一二十年的今日其實越來越小﹔現在要分東西柏林像說莫斯科仍然共產一樣﹐貼標籤、自我分隔的態度大過實際意義﹐它已經自顧自走了。

2008/05/16

天上掉來盧森堡

正想到還沒去世界上最後的大公國盧森堡﹐加恩突然贊助一張倫敦到比利時的來回車票﹐隔天中午就要出發。雖然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五天行程收行李也不是太難﹐只是心理上沒怎麼準備﹐住宿和交通不知道在哪裡﹐更不要提有什麼旅遊計劃可言。天人交戰了一個晚上﹐隔天查天氣﹐盧森堡是一連五天的晴天﹐想想﹐背起背包﹐和均逢在國王十字路演演纏綿悱惻的十八相送﹐上路去了。

這輩子的單身旅行其實不多﹐因為我自認沒有很愛在路上當孤魂野鬼 (這種東西在家裡就是了何必費事) 僅僅的那幾次千山獨行不是自己安排﹐都是機會突然天降。比較常發生的是一個人上路﹐但當地有朋友接應。結伴而行的好處大概是書不用背的這麼多﹐在看地圖和遊覽的空檔可以聊聊天﹐吃飯時看起來不這麼突兀﹐路上的痴漢比較少 (旅伴如果是個平頭整面的女人就會變成雙倍)﹐還有兩個臭皮匠﹐瞎子背瘸子的功能﹔有人方向感好﹐不像我在大型商場裡都能把自己弄丟﹔有人是鐵道迷﹐最愛看時間表﹔有人有語言天份﹐不會講也猜的出來...... 等。總之沒有一技傍身﹐一人傍身也是可以考慮的。

沒有地圖﹐沒有鐵路時間﹐找來的 Hostel 地址不知道有沒有床位﹐我想背包客的樂趣大概有一半是聽天由命的感覺。在路上遇見幾個資深的背包客﹐都是些像螞蟻一樣能一人背上比自己還大的行李上路就是連年連月的勇士﹐大家除了討論去過的地方﹐一半時間是在聊火車時間表﹐哪家 Hostel 早餐比較好﹐哪裡住了一整團的德國小學足球隊有多麼吵之類﹐有時候聊了一晚﹐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明日又是海角天涯去了。

自己沒帶﹐路上遇見的人就是旅伴﹐不然﹐還有歷史、建築、和車站。旅行像戲劇一樣充滿人生的隱喻 - 就算在同一個病房﹐換換病床也沒什麼不好。


5/11 London - Brussel - Luxembourg

- 一張免費車票同時讓我體會到自由抉擇的快樂和痛苦。

- 聽見德文想到的不是德國而是瑞士 - 又要到講兩種語言的中立之地。盧森堡人口只有八萬﹐隨便一個北市區域也有的數量。檢查人員張著一雙樹懶才有的眼皮﹐用含糊不清的英文問我是哪裡來的﹐來多久 - 三年﹐我說 - 比我還久﹐他回。法國人麼﹖不﹐中歐。Slovic。一邊說﹐一邊把我衣服一套套拿出來﹐我內衣穿身上﹐其他貼身衣物用食物袋裹了起來﹐皮鞭和吊襪帶沒帶 - 真抱歉沒滿足他的職業樂趣。

- Eurostar 進入 Tunnel 狂奔﹐轟轟轟的好像要穿過地心到球體另一邊的中國領土一樣。法國海關連看我一眼都沒興趣﹐怪不得 the Constant Gardener 裡﹐調查妻子死因的非洲外交官 Ralph Fiennes 要拿別人的護照坐 Eurostar 到荷蘭。

Life is a hospital in which every patient is obsessed with changing beds. This one wants to suffer in front of the radiator, an that one think he'd get better if he was by the window - Baudelaire

- 上禮拜正好在圖書館借了 de Botton 的 Art of Travel﹐不然大概沒人想在旅途上還費心思考旅行的意義。

- 這裡的人至少會三國語言。前面的學生已經法文德文換了幾次﹐又讀著影印出來的英文 Macbeth 。陽光太大﹐我仔細等了五分鐘竟沒有一隻動物在吃草﹐說不定也被這疾風倦雲的快車給吹走了。

-出發前找尋比利時到盧森堡的車票﹐發現當地鐵路局一種“派對特惠票”﹕二十歐到德國﹐三十歐到巴黎﹐只限一班﹐週六晚七點出發﹐週日一早七點回來。是否這正經八百的歐盟首都也認知自己國家多嚴肅﹐便宜送人去銷魂﹔一車車費洛蒙載出去﹐換一車車黑眼圈回來。Brussel 車站和其他車站一樣 - 充滿陳年累月的尿騷味。月臺上更是破爛的不可想像 - 倒是一個很適合去巴黎或是科隆的出發點。

- 車站疾奔找到了賣票的地方﹐和對方說 "Youth Ticket" 時心裡不禁想﹐最後兩個月了。女人就是這樣看自己逐漸死去 - 在眼眶下﹐在皮膚上﹐心情上﹐氣氛上﹐子宮裡。

- 太多水泥和柏油讓人難過。

- 車慢了一點﹐毛色駿亮的壯馬也回來吃草﹐田野上開滿我不知道名字的黃色小花﹐像被螢光筆重重填滿。一樣是一些乾巴巴的車站和旁邊的停車場。Ottignies﹐一群小朋友上了車﹐大伙趕鴨子上架積在走道上﹐不時有人大喊著出主意。一個小孩不停舔一個蛋 - 再細看﹐是一個蛋色的巨型糖果﹐有一個桔子這麼大﹐舔著舔著露出中間五顏六色的內裡。

- 一路的房子造型乾淨簡單﹐大都是一二層的平房。站在無垠層層疊疊的綠色裡。有時候也會冷不防地出現一整條街﹐旁邊沒有任何商店﹐只是一條民房﹐像從什麼城鎮硬生生整個搬過來一樣。

Flaubert to Louise Colet, August 1846: What stops me from taking myself seriously, even though I'm essentially a serious person, is that I find myself extremely ridiculous, not in the sense of the small-scale ridiculousness of slapstick comedy, but rather in the sense of a ridiculousness that seems intrinsic to human life and that manifests itself in the simplest actions and most ordinary gestures. For example, I can never shave without starting to laugh, it seems so idiotic. But all this is very difficult to explain...

- Gemeloux。Namur。男人- 永遠不應該把手放進嘴裡。房子 - 最大的窗戶﹐最少的角度。 Marloie。Jemelle。Libramont。

- Bleating。

- 那些在烈陽下走路的人﹐那些拖著他們的小行李的人﹐那些戴一方帽一吐票機手拿墨印時間機器的人﹐我是被風從哪吹來的呢﹖我要去哪裡﹖我和我久未見過陽光的手臂。路上多安靜。I have no obligation of speak or to be spoken to. neither hear or wanting to be heard.

- Marbehan。Arlon。一個人的旅行總是這樣突如其來。除了一個人在紐約那分開的四季以外。破破舊舊﹐氣派卻像丟荒的電影紙片場景一樣的 Arlon。

- Luxembourg 漂亮在於老舊的很新﹐新的很老舊。晚上八點多﹐天還亮著﹐一個人在路上閑晃﹐似乎大部份的人都說英文﹐還有一些各方語言。遊客在路上聊天接吻﹐好像走在片廠路上。Hostel 的兩個巴西女生睡了﹐坐 eurobus 四處流浪的她們據說兩天沒闔眼﹐都在麥當勞裡挨到早上。沒見過面的肯亞女孩還沒回來。雖然主要城鎮似乎小的可憐﹐在這待上四天也不是不可以的 - 只要有個書櫃還是寫作計劃的話。明日應該可以走到累吧。Hostel 環境很好﹐小孩很多﹐一二個像我一樣單身旅行 (看起來都不太妙) 的女子坐在一樓看書寫字。窗外傳來德文﹐心想如果我是小孩之一現在應該很興奮吧﹖手機已經一路換了幾個公司﹐這裡的收訊是 L77 F﹐好像外星來的訊號。

- 此起彼落的﹐來自巴西和肯亞草原的迴聲。de Botton 寫著 Lake District﹐Wordworth 的詩仍然沒有給我帶來感動﹐不過自然的威力我是感受到了﹐瑞士教了我許多。月亮自我窗前離去﹐窗外的談話聲消失﹐小孩軍隊早躺平﹐整個城市漸漸睡去﹐除了兩個談話似的呼聲﹐夜來了。房子裡熱的臉發燙﹐倒像在早上。懷疑自己幾點才會睡著的念頭有點可怕﹐其餘一切都好﹐包括夜裡缺水的太陽浴。12:57am.


5/12 Luxembourg - Vianden

- 早上為了兩個要趕公車的巴西女孩﹐索性跟著七點就起來吃了早餐。想在兒童軍團到達有個寧靜的早晨。果不其然﹐不久雙方人馬都到了﹐穿著自己的排汗短褲制服﹐還有他們看起來都像會性侵女學生的教練﹐大人小孩都像可直接成為納粹隊員一樣稜角分明。

- 該是河谷的地方都是小橋﹐車開往 Vianden - 一個我也不知道在哪的地方。

- 坐在城堡頂上﹐是個比 Luxembourg 歷史還久的地方。來的公車上美女駕駛小聲的聽著流行音樂﹐似乎可以辨別的 base 聲 BGM 在綠色林蔭道上﹐大家穿短褲涼鞋爬到山頂照相﹐散步﹐很不自然地在這平民百姓不該進來的地方觀光。Nassau, O'range, Vianden 三大貴族聯姻﹐今日公爵的血統圖大大掛在牆上 - 一切有憑有據﹐不容分說。像亞當到耶穌基督一樣。

- 帶著狗兒的暴牙老少女﹐走路得一邊跳舞的男子﹐不是從鄉下到了鄉下﹐就是盡力隨性的很鄉下。老人開著他們不用語言也能了解的笑話﹐一對對的。我們老了要和誰爬山踏青﹖

- 寄和沒寄的明信片差別在哪﹖ Luxembourg 人的確不多﹐少有上次在 Basel 街上人聲鼎沸的瞬間。人有時德文有時法文﹐Musée 的說明也很隨性﹐跟著猜吧。暴牙奶奶 (好吧﹐她不是少女) 和她看起來脾氣很壞的伴侶又回來了﹐可以想見兩人鬥起嘴來她就和狗說話訴苦給旁邊的人聽﹐兩人用很硬的德文互相疑惑和反對。不一定要說什麼語言﹐城堡有歷史但沒什麼勝利亮晶晶自認 superior race 的論述﹐盧森堡極其隨和﹐語言都不在乎了﹐更沒有什麼必要堅持的事情。表情不多不怎麼生動﹐不過比較是害羞而不是法國的自以為是或是德國人的自顧不暇。

- 市區外的 Place de I'Europe 像巴黎十四區密特朗圖書館週圍﹐巨大﹐明亮﹐像外星人平地一聲砰蓋好﹐走五分鐘都不一定見得到一個人。Luxembourg Art Museum 是 I.M. Pei 新作﹐和老城牆結合﹐主建築和 Fortress 遺跡結合﹐直接蓋在上面﹐造景還沒蓋好﹐我只有在仍然空無一人的施工現場饒著嘗試看它長相。盧森堡人對古蹟的保養方式很奇妙 - 壞了﹐散了﹐就重新蓋。新的發亮。

- Hostel 床伴換了一批人﹐今日三個女性獨行俠比昨夜樓下見到那幾個友善很多。分別是流浪三年的 Kiwi﹐在 Lille 讀書的墨西哥女生﹐和一個白髮蒼蒼袋子裡什麼都有的紐西蘭奶奶。


5/13 Luxembourg - Strasbourg

- 第三天早晨。又是一個萬里無雲的天氣。太久沒寫這麼多字﹐無名指隱隱作痛。和我同室的白髮奶奶一邊吃早餐一邊玩字謎﹐大家各有一套殺時間的方法。

- 又要進法國。Luxembourg History Museum 把自己解釋和解構的很好。哪個景點是真的哪個景點是重做的﹐什麼神話是創造出來以便讓人有歷史感的﹐說的一清二楚。大概正因是個歷史不長的國家才特別容易意識到自己民族神話的虛構程度。They are not shy away from it though, 不似所有的民族神話忙不迭想盡方法證明它的純正﹐合法﹐能伸手重寫歷史就寫了﹐能說謊就大聲說出來﹐這種說謊以後馬上提醒大家“這可是謊言啊”的地方真是長眼睛沒見過。真不錯。

- 昏昏沉沉到了 Metz﹐不知為什麼到了法國似乎又輕鬆一點﹐雖然中間經過許多恐怖的地方。也有河也有橋 - 但沒有錢。景點果然必須得是錢砸出來的﹐不然失去人為因素這層意義﹐更沒重點。

- Strasbourg。大教堂﹐自動鐘﹐小法國﹐舊書攤。介紹幾乎絕口不提德國人來過的痕跡。各人拿起相機照廣場上僅存的古董木頭房﹐過去的監獄是今日國家公僕學校 (想想吧)。人們愜意地騎腳踏車跨橋﹔老紳士如高中第一次約會一樣揣一只手機在樓下等人﹔年輕男女在河上河邊吃飯﹐縱情聊開。哪裡不對勁﹖大概和記憶裡的照片拼不到一塊。想像到哪裡去了﹖五月艷陽天到人們過聖誕的地方來。

- 迷路﹐但生還﹔飯菜冷﹐但吃飽。一人頂樓套房﹐半夜醒來﹐腦子裡說什麼﹐聽不清楚又停不下來。


5/14 Strasbourg - Metz - Luxembourg

-帶著“似乎有什麼沒有完成”的感覺跑上車﹐但我知道﹐其實沒有。一直期待還差點住過來的Strasbourg 就這麼結束了﹐功能之一是發現土爾其實算是很不錯的法國城市﹐真是錯怪它。當然也有可能是語言問題 (所以整個城市的書店與你有何哉) 但別人問你最喜歡法國什麼地方﹐想想﹕沒有。馬賽也可以省了。只怪當時不懂事。還別讓 Arles 毀了 van Gogh。

- 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不可能活了自己又活別人的。

- 中間有一些奇怪的城鎮: Woippy, Mommenman 一類唸出來就覺得自己口齒不清的鎮名。

- Strasbourg 1944 炸了不少東西。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不像意大利﹐找不出什麼可說的。乾掛在大樓和陽臺了大概。

- 很想知道牛對火車有什麼看法。

- 臨時決議在 Metz 停泊。不像一般車站旁破破爛爛的景象﹐這裡的民宅大樓有點豪華的不像話﹐每條路都是狹窄的 Champ-Elysées. Saint Stephen's Cathedral 意外漂亮﹐大概缺錢整理﹐舊的很有風味。Marc Chagall 的彩繪玻璃隨便看﹐不似 Zurich 那五片小心翼翼當寶。Metz 似乎是個好戰之處﹐大革命時鬧的很起勁﹐剛蓋好的 教主堂拿去當傳統市場不算﹐皇宮整個夷為平地﹐只留下中間巨大的花園﹐再放一將軍銅像。法國最老的歌劇院拿來做刑場﹐1870 被德國接手﹐德國人在自己國家建築挺保守﹐到了法國一時失心瘋﹐異國情調就放縱起來﹐300公尺長面的車站蓋的像摩爾人建築一樣﹐楚楚雕花。看起來住小矮人一樣的可愛短尖塔是火藥庫﹐現代美術館是過去的兵工廠﹐現在的商會大樓是過去的皇家銀庫...... 不勝數。建築充滿權力的氣勢﹐從中世紀一路保存過來﹐人倒是極為友善。幾個警察在市政廳門口互摟著照相﹐神父靠在大教堂前面的雕像旁喝可樂和朋友打了一個下午的屁﹐神權公權都交給平民似的﹐人性的很。

- 書店到處在慶祝 68 五十週年﹐文化符號展示處﹐前因後果不是重點。

- Thionville: 這些小村裡的人都想些什麼﹖錯過盧森堡站﹐在比盧邊境劃來劃去﹐鐵道迷也沒這麼勤勞。比利時小村比法國小村可親﹐大概因為都是平房的關係。法國小鎮車站旁邊的集體大樓實在不敢領教。Le Corbusier 的好意我心領了。

- 夕陽下山前。熟悉的野草腥味﹐繼續鋪著新的石板路﹐建造古城錯覺。


5/15 Luxembourg - Brussell - London

- Finally - the trip held to an end yet 5 days feels like a month. Time stretch when you're on the road, too much information to take in. I don't miss the house but I have the urge to get "home."

252 It seems an adrant to be traveling alone. Our responses to the world are crucialy moulded by whom we are with. We hamper our curiousity to fit in with the expectation of others.

- 到處都是 Justine Henin 的新聞。火車畢竟往比利時開。這幾天聽著語音混合的德文法文和介於其中的盧森堡文聽的全體錯亂。語言是個問題﹐但不是熱情。

- 似曾相識的 Brussel. never a train station so beat, so hopeless. It's not a station that makes a good starting point, but definitely one that urge you to leave. 出了車站順印象往上走﹐Parc de Bruxelles, Grand Market﹐all untouched. 我慢慢退出﹐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