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還是在小學國中都挺輕鬆的外國﹐亞洲那就更不用說了。“發散性思維”和創意有些不同﹐但絕對是創意需要的元素。發散性思維不但是提供許多不同答案﹐也是從不同角度考慮問題的能力。當被問到﹕“迴紋針有多少用處”的時候﹐一般人至少可以回答 10 - 15個﹐真正的高手卻能回答到兩百個左右。如果創意是“有價值的原創思維”﹐這“原創思維”的部份就是發散性思考。
古代的教育體制
剛開始的時候﹐教育是有錢人的玩意兒 - 西方的家庭教師﹐或亞洲的私塾﹔中國有苦讀上京一舉成名的例子﹐但好像還沒聽到一邊種田一邊讀書的例子。所以說﹐至少你也得是個微產階級﹐不然就是得有人資助你 - 這和西方是差不多的。
到後來﹐西方的傳教士建立了大學﹐從天文到神學無一不研究。那時只有“學院派”和“普通人”兩種分別﹐要嘛你讀書﹐要嘛你不讀。當時學院派專學無用事﹐希臘文拉丁文等等﹐跟琴棋書畫差不多的意思﹐為什麼不教些比較有用賺大錢的東西﹖因為貴族制下面不太競爭﹐管理土地其實真的不需要太費心機。(爭權奪利就靠自己本事了 - 除非你收了個食客叫馬基維利)
那都是大航海時代、工業革命前的事情。今日的義務教育模式基本上是為了供應工業革命以後所需要的人工組成的。工業革命後﹐原本的農業家庭被拆散﹐父母都在工廠工作﹐兒童不在家裡受教育﹐而一起被送到學校裡去﹐成為下一代的“基礎人工” - 學習基本的數學﹐語文。這些人之中的能者在學習更多﹐科學﹐物理﹐成為“高級人工”。其中有能力又有金援的菁英再到大學去成為專業人士 - 醫生、律師、建築師 - 或做一些理論性的研究。
現代的挑戰
一旦工業革命時代的體制和今日的資本主義融合﹐“經濟效益”成了教育的重心。我們認為會讀書的就是好的﹐高級的﹔不會讀書的就是不好的﹐低級的。什麼科目賺得錢越多﹐什麼科目就是首選。整個體制不但與性向和興趣脫節﹐這樣“提供問題﹐唯一解答”的方式﹐讓孩子在教育過程中連自己到底有什麼性向和興趣都搞不清楚。
Sir Ken Robinson 所提出的問題是﹕這樣的“工廠性教育”﹐能教育出面對今日挑戰的學生嗎﹖連我們大人都不知道明日的社會會是怎麼回事的狀況下﹐我們又怎麼預測哪些東西符合“經濟效益”﹖
小孩不是一天變笨的
致力於藝術教育的他詢問﹕為什麼我們沒有天天學習跳舞﹖或是繪畫﹖或是如何享受音樂﹖腦神經科學家早發現學會全心投入藝術﹐能幫助大腦更有整合能力。愛因思坦會在苦思時拉小提琴﹐許多難題由此解開。自由律動不但讓身體健康﹐更能抵抗憂鬱﹐激發腦細胞維持溝通。但我們多少人在求學過程中被提醒要跳舞、全心全意的聽音樂、或享受一場演出﹖
當升學變成學校的重心﹐考試變成學習的重心﹐孩子心裡想的不過是如何找出“標準答案”。當他們因為課程無聊而學習力不集中﹐我們便給他貼上“過動兒”標籤﹐甚至用藥物“降低感受性”來幫助他“專注”﹔當孩子問題太多﹐我們就予以懲罰直到他閉嘴。就這樣﹐在受教育的20年間﹐98%的人都擁有的想像力﹐終於消磨到只剩下2%。
我們都做了什麼
大人們不但常常低估小孩的能力﹐還喜歡把孩子當個人財產﹐往他們腦裡填鴨無聊的內容和規矩。隨便找一個兒童都會輕易發現﹐他們不但比大人聰明、反應快、學習能力一流 - 就連直覺也比我們準確。研究“領導能力”的荷蘭心理學家 Mark van Vugt 發現﹐光看競選人的臉﹐小孩就能準確預測下任總統﹔無論什麼時候問兒童﹐他們都有出乎意料的答案。
可惜這社會是由毫無想像力的大人組成的﹐他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模樣﹐對多元的答案沒有耐性﹐對陌生的創意心生恐懼。他們有的只有指揮或服從的邏輯﹐缺乏改變身份的想像力﹐在受教育的沿路上失去了所有好奇心和主動學習的能力。
Sir Ken Robinson 的演講﹕
推動學習革命 (中文字幕 / TED 2010) 改變教育體制 (英文 / RSA 2009)
改變教育體制簡短版 (圖解 / RSA Animate)
學校扼殺了創意嗎 (中文字幕 / TED 2006)
2 則留言:
你好
想請問一下有關「迴紋針功用」的研究出處
感激不盡
義務教育的源頭來自拿破崙的軍事管理,目的是讓各個職務的士兵成為可替換的工具,死了一個還有一堆可以頂。
某種程度上來說,義務教育是一種人民大規模無差異化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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