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4/29

以外 - Switzerland

認真數數﹐莫名其妙地一年內已經去了三次法國﹐兩次意大利。無論是那些只剩觀光價值還是香火鼎盛的偉大教堂﹐還是那些廢棄不用還是客如雲來的城堡宮殿﹐都開始令人有種資訊過剩的疲倦。君權和神權創造出來的這些城鎮讓我的中世紀研究算是多多少少有眼見為憑﹐但認真說起來這些旅程與其說是開開心心背書包裝零食出去玩﹐還不如說是苦其心智讀書走路裝資訊。常常回來以後忍不住覺得好好在家裡不要出去還比較省事﹐但計劃下次旅程的時候又會忍不住走回老路上看哪個建築在歷史上有什麼效應。

如果不是陳均逢決定﹐我們也不會去瑞士。這次旅行的第一選擇本來竟然是希臘土耳其一途﹐一路往 Hellenistic Period 還是愛琴海西方文化史追朔上去﹐可以想見到時候歷史癖發作起來絕對沒完沒了﹕光眾神衹的名字和那些混世雜交的關係都夠你記的。想到瑞士能想什麼呢﹖等那位擠牛奶的少女從綠色山坡上滾下來以後 (樣貌不小心就會和鬱金香前的荷蘭圍裙金辮子搞混)﹐再來就是她滿臉皺紋的老媽在鏡頭後面做出來的大塊乳酪﹐還有他穿藍色吊帶褲在旁邊砍柴一臉白鬍子的老爸﹐那隻方頭大耳的雪納瑞搖晃著脖子上為了旅遊局硬是掛上的木頭紅十字醫藥箱。或是擠滿東方人導遊先生直嚷嚷“一次帶五支”的勞力士櫃檯﹐還是流奶和巧克力的阿爾卑斯山坡﹕都只是旅途上從未出現的想像。

好險還有這個理由﹕我不想離開歐洲還沒看過阿爾卑斯山的模樣。既然是他生日﹐自然是他說了算。雖然照片實在不是太吸引人 - 青色湖泊﹐金色山丘﹐白色雪山﹐鑽進鑽出的郵政巴士﹐鐵路火車﹐就這樣嘛。

結果還真的“就是這樣”﹕一種說出來都嫌俗的頂級風光。太好和太壞的事情都是不需解釋的。一路從陰雨綿綿的 Geneva 到陽光燦爛的 Basel﹐一程怎麼寫也寫不出來的筆記﹐文字的﹐底片的﹐所有想留住時間隨即證明枉然的。


4/21 Geneva

- 陰雨綿綿。米蘭 Scala 歌劇院外面買的那把傘缺了一角﹐只有裝做享受一把小雨傘的感覺﹐輪流把肩頭弄濕。日內瓦路上行人很少﹐大都是西裝革履、實事求是的銀行家﹐長的過目即忘﹐ 但數數字概念絕對堅強。雖然也有俊美到像剛脫下皇家雪貂袍換上 Armani 西裝的一兩位 - 是童年彩色畫冊欺人太甚。長大讀藝術史那些肖像畫裡的國王公爵都醜的不像話 - well﹐不像童話。

- 路上除了你能想到的所有精品以外就是氣宇軒昂的 Private Bank - 不是存錢就是花錢﹐你選吧。

- 感謝禮拜一什麼店什麼博物館都不開﹐得以提早回旅館睡午覺﹐滾進無底黑洞真好。旅館有小廚房﹐去超市一逛﹐驚為天人地被打動﹐各式 Deli 櫃檯分成沙拉水果﹐綠葉蔬菜﹐肉類﹐意大利麵類﹐海鮮﹐更不用說乳酪﹐賣場擺設甚至有種在綠野上逛市集的味道 - 在我大戰各國市場的經驗裡﹐竟然輕易拔得頭籌﹐甚至法國拉法葉的超級超級市場相比之下只能算是做作。

- 爬上半山看老城。山坡﹐石板路﹐小巷小房 - 有點像意大利的 Bergamo 。好在雨終於停了。

- 日內瓦的地標竟然就是內灣裡那巨大噴水柱 Jet d'Eau﹐雖然我知道有個東西上世界紀錄或是一個固定地標是對旅遊業是有幫助﹐但“全世界最大的水柱”真的令人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不過要是跟101大樓比起來﹐是便宜也好看多了。以”全世界最密集的私人銀行“為號召的話會比較名符其實。


4/22 Geneva - Lausanne - Vevey

- Lausanne 仍然烏雲密佈﹐車站前人、車、都是灰色的﹐只有一個穿運動皮外套一盒的壯漢﹐拿著附送小湯匙一口一口挖桃色水果味道的 Movenpick 吃的很歡。

- 也在半山腰﹐只是比昨日的老城摩登許多。法語區和法國差別恁大﹐先嘗試用英文單子向你說話﹐一聽對方開口講法文便開心的要命﹐忙不迭拿出地圖指示哪裡好玩什麼作品又多麼 "délicat"。以動物昆蟲為主題的展覽還真是第一次看到。他介紹的蒼蠅﹐我們喜歡的是熊和鹿一類。半狄你別搞熊貓行不行﹖

- 回到旅館﹐Pannsylvania 民主黨初選等開票。CNN 一邊報導中國載滿武器的貨船開向 Zimbabwe 可能因為政治理由轉向回國﹐另一邊 ARTE 在播 04 年的紀錄片“達爾文的夢魘”﹐機長在片尾揭曉他們把漁貨和農作物載回歐洲﹐再把武器載回 Tanzania。西方如此注意非洲的武器來源﹐恐怕也是市佔率的問題。


4/23 Vevey - Bern

- Hilary won by almost 10 point. 這仗還有得打。

- CNN強力報導糧食危機﹐早餐三種麵包和果汁咖啡﹐我們全數吃光﹐心存感激。

- 昨日對湖驚鴻一瞥﹐從 Lausanne 回來天已黑了。早上走下坡去﹐湖上濃霧﹐對面是山﹐萬籟無聲。旁邊有零星居民在絕世美景下遛狗、慢跑、推嬰兒。忍不住咒罵這未必太不公平。湖裡一根三層樓高的叉子﹐對面是 Nestlé 豪宅一樣的博物館。有些現在看來很不政治正確的海報﹐不是部落的黑人站著吃煉乳﹐就是浮世繪風格的日本母親拿雀巢產品餵食身後的小孩。不過 Peter 也沒說錯﹕Nestlé began to do business globally even when the word "globalization" was invented. 想當初更沒有“政治正確”這種問題。

- 還有時間﹐繞到旁邊的 Vevey 歷史博物館﹐這裡每個城鎮都有一個。大概正是沒什麼明顯歷史定位的地方更注重顯現自己在歷史上的地位。跟台灣百年宅第都是古蹟的意義一樣。坐在二樓辦公室的年輕辦事員似乎很久沒和人說話﹐熱切地說這道那。靠她口述都能知道裡面有什麼﹐只差沒一件件拿給我們看。Vevey 有25年一度的慶典﹐上次的剛過去﹐意思是下次大概還要很久。出去時犯了錯問她一張海報﹐她幾乎將整個儲藏室的歷年海報都鋪了出來﹐我們敢忙說真的得趕火車了才能告辭﹐原來法文熱情起來也能令人吃不消。

- 火車。睡起來又是另一個世界。先坐到外圈的旅館﹐窗外就是一扇摩天輪﹐遇人才轉﹐一整天沒見它動過幾次。陳均逢不知哪裡找來一樣偏遠的 Paul Klee center 倒是有不少人﹐這種社區中心未必太奢華。看地下室那模型似的積木﹐陳生只道真羨慕這裡的小孩。身體大概回不去了﹐唯能保持幼稚。

- 從車站坐 Tram 到外面不覺得﹐坐公車從另一頭進城才看到老城的輪廓。由高望向河水圈著的城鎮﹐只是整個城都是灰綠色的。瑞士是中立國﹐名人不是逃難到這裡來﹐就是來這裡住著寫東西。愛因斯坦在 Bern 住了好幾年﹐Mussolini 和 Lenin 也都在這裡待過﹐愛因斯坦那展覽本來還不大願意看﹐結果靜態做得和 Universal Studio's ride 一樣華麗。以色列出錢贊助﹐怪不得。

- 總算是到當地酒館吃了一餐所謂的道地餐點 - 只有一字心得 - 鹹。瑞士人嫌空氣太好﹐需要自己製造污染﹐四處都躲不了煙槍的攻擊。聲道已經換了一個。我們聽著臉上角度較為放鬆但語氣仍然方硬的瑞士德語﹐補償是啤酒又開始好喝。當地人一杯杯喝完看著一角帳單拿出零錢結了帳﹐又繼續聊 - 沒完沒了的週三下午。


4/24 Bern - Interlaken - Jungfrau Region - Beatenberg

- 昨夜 Barcelona 和 Manchester 打成了平手。關了燈我繼續看我的 Dracula﹐主角未婚妻友人開始發作﹐情節收緊﹐沒有選擇一個人在羅馬尼亞路上看這本書是對的。陳均逢據床另一角﹐一盞頭燈一支筆細細研究火車時間﹐圈起每一個山腰上的城市名稱﹐各式各樣的火車﹐纜車﹐黃頭黃腦的郵政公車連接這些小鎮。

- 天氣已半晴。路上換過許多臺車﹐時速20到40慢慢拉上山﹐每一刻換一個角度﹐火車繞山﹐兩邊景致又都不同﹐一邊是金光灑落的山谷﹐一邊是雪亮陡峭的山壁﹐只恨背上沒長眼睛。若有擬真裝置﹐這一途的影片夠讓人喪志了。最後一程鑿進山壁﹐半公里海拔停一次﹐白茫茫地什麼也看不到。出站已是歐洲最高車站﹐一群印旅客在餐廳吃團菜﹐香味論斷比較接近珠穆朗瑪峰。走出天臺隨即被微型暴風雪遮蓋﹐一頭一臉冰雪﹐要是腳一滑就從三四千尺海拔一路滾下去﹐白皚皚不知硬軟。另一群印度遊客大概是第一次見到雪﹐其樂不分男女老幼﹐著了魔一樣興奮驚喜﹐尖叫聲此起彼落。互相感染著頓以為世界太平。

- 還怎麼回到人間去。

- 原來死神不是 划 一條長舟過河﹐而是穿制服開火車﹐大白日地接你從天上回來。人生得失單左右震動許許。另一邊景致又換一套﹐陡峭岩壁和其中時不時瀉傾的瀑布﹐偌大山窩間木屋後面一捆捆劈好的新柴﹐有人氣。

- 兩個冰河遺跡﹐整個區域就叫 Interlaken。鬼使神差地坐錯公車方向先到了右邊的 Brienzersee﹐從一條街的市區一路開往外圈去﹐雪山腳底的兩層樓超市﹐整齊劃一的民宅﹐夕陽下的中學一套方正校宅盒子和旁邊像是鋪好的運動場﹐盒子後面﹐山腳前面是什麼﹖兩人坐在空無一人的湖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總是正以為已經超越所有接觸過的感官經驗到了極點﹐下一次又緊接著爬上。還想像做什﹖到 Beatenberg 已經日落﹐只剩山腳下湖畔一條散落燈光。靜的像所有記憶都吸進背景去。


4/25 Beatenberg - Zurich - Basel

- 仍睡著和醒來在不可思議的氛圍。未能消化沿原路下了山﹐一路北上到蘇黎世。Kunstmuseum 的當代收藏比我想像的有趣、Chagall 做的 Rose Window 和 Stained glass 了得、老城老鐘也的確有風味..... 但這些人造之物怎麼也很難打動我們了。

- 教堂前面有個中年伯伯主動過來說要幫我們合照﹐兩人很配合地做出標準微笑。照完相繼續攀談﹐你們哪裡來啊﹐表弟去年剛娶了台灣妻子﹐瑞士多麼美啊﹐不是麼﹖我這連續三十年每年都來。又是一個無法抽身的狀況。總算他家人從教堂出來﹐一個笑容誠懇但僵硬的太太和一對怎麼看他們也生不出來的稚年女兒。住鹿特丹外郊風光應該也不太壞吧﹖但瑞士果然是很難匹敵。

- Basel。慶幸這次是從日內瓦一路上來而不是從 Basel 一路下去。夾在德國和法國這塊小地方有它的可愛之處﹐就是博物館美術館建築玩具交通設計展覽館沒完沒了的太多了。步進一個酒酣耳熱的酒館﹐每個人都認識每個人﹐我倆顯眼的恨不得臉上能適時長出金色大鬍子。不過德語區似乎沒有人不會說英文。半途老闆抄過麥克風宣佈某某某某某 - 又一有關語言的發現﹐德國人沒有生日快樂歌﹐一夥人唱出的全是英文。

第二次嘗試當地料理﹐還是一樣 - 鹹 - 鹹的嘴唇腫﹐令人擔心高血壓會不會就發作起來。怪不得問年輕櫃檯有什麼瑞士當地料理好吃對方搶一拍回答﹕NO。

- 夜行老城﹐跨河﹐不像有什麼妖魔鬼怪。

- 旅館電視要買﹐省得。在瑞士看 CNN 特別覺得突兀﹐敵我分明的報導顯得特別明顯。總之美國人愛國是天經地義的﹐蘇聯人還是中國人愛起國來就是國家機器策動的無理激情﹔God Bless America (well, more like North America or US and A)沒問題﹐中國對非洲賣武器怎麼可以! (Hey! You're cutting my market share!) Syria 新蓋的那東西長和金正日之前發展的那核武建築好像 (衛星照片上看起來都是一個白色正方形) 邪惡的東方勢力正要崛起﹐紅色勢力捲土重來﹐美國最在乎的人權問題誰來維護關心﹖好在中國也有中央電視臺打對臺﹐兩邊都看看﹐中和一下﹐可以算是平衡報導 了。

絕對的惡和絕對的美善一樣﹐基本上是非常稀有的。如果見到﹐記得通知我。


4/26 Basel

- 放棄坐 20 分鐘公車去外面看 Frank Lloyd Wright 和 Zaha Hadid 的作品了。買個三明治麵包果汁在河畔晒太陽﹐看橋看風景。河旁邊的房子令我想到阿姆斯特丹。基本上﹐Basel 一直有何雷同的感覺﹐年輕母親和朋友帶著小孩過來﹐這一途逐漸放晴﹐直到今日﹐陽光燦爛到足以定點螫人。

- 瑞士人不太注重打扮﹐滿街的格子條紋襯衫毛衣背心看了這麼幾天﹐一個醒目的男人走到身邊﹐坐在陽光下喝咖啡看報紙﹐陳延過頭去看 - Le Monde - 還是法國人。

- 迎面而來的德文聽起來竟然像粵語。最後的幾個小時挑了市區主要的美術館看 - 還是很讓人惡心。地設終究比不過天造。

- 公車不知道是過了法境還是德境。三國中間不但沒有檢查哨﹐也看不出什麼分別﹐坐著坐著就“出國”了。他們對國族的想法該和島人很不一樣。到了這裡還要堅持什麼﹐我也想像不到。說是國族問題不如說是官方機器的選擇罷了。

2008/04/28

Peter Brabeck: "Personally, I'm not a Friend of what they called Social Marketing."

會關心血咖啡的問題是因為我們喝的還真多。在早上轉為蒸餾咖啡之前﹐平均我和小陳一個月要喝掉兩百克﹐大概就是一大玻璃罐吧。在瑞士的第二天﹐我們到了 Lake Geneva 旁的另一個法文城市。Vevey 不但是雀巢食品公司創辦人 Henri Nestlé 的家鄉﹐現在的總部也仍然在那。Vevey 湖畔插了一個兩層樓高的鐵叉子﹐對面就是 Nestlé 的食物歷史博物館。我們去的早晨霧氣蒸騰﹐離開的時候金光燦爛。面對那湖光景致﹐很難相信世界上能發生多麼壞的事情。

下一任總裁這個月剛上臺﹐社會比較熟悉的是前總裁 Peter Brabeck﹐前年一部論述疏散的奧地利記錄片 We Feed the World 就是以他做結尾﹐一邊看一邊想﹐巴先生不愧是跨國企業的活體實例﹐其水資源私有化的堅持不渝絕對讓人牙癢。不過換在股東眼裡﹐他絕對是一塊瑰寶。從 2001 年成為 CEO 開始﹐Mr. Brabeck 大刀闊斧地改變雀巢的管理方式﹐從過去的地區經營責任制﹐到成立全球五大中心﹐集中管理﹐掌握大部份咖啡和可可的採購﹔改善雀巢公司的資訊系統﹐有效反應各地的數據。簡單來說﹐把雀巢從過去不斷擴大銷售的經營方向﹐轉變成更積極的運作方法。一邊順應潮流開發新產品線﹐另一方面有效壓低成本﹐和積極地併購新公司。這位在雀巢工作了一輩子的奧地利人讓它享受到前所未有的高收益﹐也引來前所未有的公關危機。

大概和當年的納粹差不多。當你面對一張辦公桌和一些數字 (現在還多了電腦螢幕後面的山光水色)﹐可能就比較難意識到自己每個決策對哪個國家所帶來的影響﹐這更是 Henri Nestlé 所想不到的。他在1980年的混合奶粉不但救了當時許多營養不良的兒童﹐更早在上世紀初就在美國歐洲各地設廠﹐成為最早的跨國公司。06’年是雀巢形像大為受損的一年﹐似乎全世界都對它們有意見。雀巢和 Peter Brabeck 理所當然變成劍靶。企業責任無限上綱到了一個地步﹐似乎全世界的糧食和水問題都是它親手造成的。

在我看來﹐與其指證 NesCafé 是血咖啡﹐還不如研究是怎樣的 bloody government 和 bloody local interest group 在剝削自己的土地和人民。所謂空氣啊﹐水啊﹐大地啊都是這片土地上的人民共有的這種口號﹐也要看是以什麼心態在講這句話。與自然共生的印第安人向美國政府質疑買賣土地的正統性和“我家的女兒打死也不關你事”是兩種不一樣的事情(或是向大英博物館爭取屬於自己文化的文物﹐卻被別人一句“要不是放在這裡早就毀了”打槍。)是啊誰會向空氣收錢呢﹖也怪不得今天的空氣品質變成這樣﹕有時候你還非得在一件事物安上價錢﹐大家才會意識到原來它也有價值。於是問題不是誰有”正統“可以管理﹐而是誰有能力管理吧。

談全球企業公民 (背景是有鳥飛掠﹐貨真價實的 Vevey)
Peter Brabeck on Global Corperate Citizenship
回答有關社會責任﹐永續發展等的熱門話題﹕
Peter Brabeck Interview Series
如果你想知道他們認為 Nestlé 怎樣 Nasty﹕
Responsible Shoppers Profile: Nestlé

據說各打50大板是一種非常沒有力量的做法﹐但清楚闡述事情原委和解決辦法恐怕比較實際﹐這點我可能還是贊成 Peter Brabeck。模糊還是一面倒的濫情就留給私生活還是好萊塢英雄史詩好了。

2008/04/27

Freedom isn't Free

大概短期間不會寫西藏事。畢竟我沒入過藏﹐也沒被少數民族加分的法令奪走本來該我的學籍﹔不是很愛 New Age﹐也沒祖先被剝皮﹔沒有為了生活前進去西藏開店﹐也沒被逐出國土有家不能歸﹔雖然不至於熱愛中國政府﹐但覺得解放農奴和普遍教育好像也沒這麼不好﹔贊成西藏自決﹐又覺得這總是有點過河拆橋的感覺﹔自認不是民族主義份子﹐也不是人權鬥士﹔也主要是﹐儘量不想去衝這浪。

朋友介紹我這篇文章﹐算是多少寫出一部份我想說的東西。別人寫出來﹐我就省省吧。

錯亂的激情

2008/04/20

Unfortunately, Sark....

支持率比不過普亭﹐經濟搞不過普亭﹐喝 Vodka 喝不過普亭﹐去年連脫衣服都脫不過普亭﹐好不容易靠個會唱歌 身材好 八字又像末代瑪麗皇后的 Carla Bruni 衝衝版面﹐結果又出現個“她的出場往往讓對手感到絕望”的 Alina Kabaeva。唉﹐誰教您偏偏總遇上這些俄國生化人呢﹖

2008/04/03

between us and them

... when Hamas demanded the release of 450 of its prisoners in exchange for Gilad Shalit. Israel announced that it would release prisoners but not those with blood on their hands. It is always the Palestinians – never the Israelis – who have blood on their hands. This is not to say that Jews cannot kill Arabs but they will not have blood on their hands, and if they are arrested they will be released after a few years, not to mention those with blood on their hands who’ve gone on to become prime minister. (Yonatan Mendel)

陳均逢在排隊繳學費的時候認識了莊曉陽﹐一個拿獎學金來SOAS唸中東研究的香港學生。基本上﹐看記者寫的部落格是最開心的﹐不是可以窺見媒體上無法出現的內幕﹐就是吸收他們研究處理的精華。因為莊曉陽﹐我才得以稍稍理解複雜的以巴情勢 (和馬拉松痴漢的熱情)﹐只能說﹐好在 Chong 就是這麼剛好排在 Chen 的後面啊。

雖然 Yonatan Mendel 是個徹頭徹尾的猶太人﹐但在申請以色列報紙”駐地記者“的職位的時候﹐他會講阿拉伯文和教過巴勒斯坦人、在許多以巴聯合組織工作過的背景﹐讓應徵的主管認為他曾經太過接近巴勒斯坦人﹐很難維持”中立“﹐於是受到拒絕。後來他成為以色列最熱門網站 Walla 在中東的駐當地記者﹐採訪許多重要場合。也是靠著他”不中立“的眼睛﹐才讓我們在美國以色列的槍炮和麥克風聲音下﹐聽見一點微弱的疑惑。

Words are never innocent。新聞從業者都應該知道﹐用字遣詞無一不帶有觀點。在美國我總是聽見的 "War on Terror"﹐到英國變成 "The Invasion of Iraq"﹐可以解釋為什麼一個在美國充滿英雄主義和人道負擔的戰爭﹐在英國可以讓一個其他事都做得好好的 Tony Blair 下臺。Yonatan Mendel 的這篇文章就是在探討以色列媒體上那些眾人習以為常在他看來卻十分偏頗的用詞。例如以色列人潛進巴勒斯坦民宅綁架他們的官員不是“綁架”而是“逮捕”﹔以色列人殺死的平民都是“不小心”或是“遇見了他們的死亡”(彷彿他們一直在等待死亡降臨一樣)﹔以色列所殺害的兒童在媒體上會自然長大﹐軍人會自動升級﹔以色列報紙沒有所謂的”種族歧視“這種字眼﹐自然也沒有”強據地“﹐想要回自己領地的巴勒斯坦人似乎是一群莫名其妙的恐怖份子﹐惡棍﹐壞蛋。但以色列新聞並沒有受到強烈的監控﹐也沒有人強迫他們用這樣的字眼﹐這完全出自一種自我規範﹐或是一種習慣﹔大部份的民眾甚至會抱怨報紙太左翼﹐太缺乏愛國主義。他說﹐這才是恐怖的地方。

這些被隱藏和創造的字眼們。

另一篇文章裡﹐Yonatan Mendel 描述了他去年參加中東最重要的 Herzliya Conference 上往美國/以色列好戰主義一面倒的情形。前 ICA 頭子 James Woolsey 一篇妄下定論卻充滿善惡對立﹐軍權和神權合體的一篇慷慨激昂的演說後﹐眾人起立反覆鼓掌不止。這種情況台灣也屢見不鮮﹕口號和激情是不需要背景﹐不需要符合邏輯﹐沒有史觀﹐也不認識是非的。

*德意誌

和一個攝影師出門的好處在這裡﹕是個開了我的可憐老薄片就會當機的 high tech - high demand 部落格。

很想念在她家發燒到40度時聽的一盤大象C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