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4/02

The Great Imposer

"Two per cent wit, ninety-eight per cent a fragile, fragile beauty -- perfect alchemy." Dave Eggers to Marcel Dzama





















黑狗和白天鵝﹐慢跑者的短褲和中年危機﹐對面公園的樹拔出綠黃嫩芽﹐黑色的髮根從一頭桔髮溢出﹐在倫敦的一個月過去﹐我從沒見過的四月開始了。

只要手一碰鍵盤﹐那無止無盡的找房病就會發作。然而那些對廚房的想像﹐浴缸的想像﹐一張沙發的想像﹐一張大床的想像﹐或一整個書櫃的想像﹐都慢慢腐爛在那些多毛的地毯﹐狹小陰暗的走道﹐陰氣沉沉的窗帘﹐細小的老鼠夾和完全違反人體工學的房間裡。看著看著不免想著乾脆為此滿足﹐交通方便節省麻煩又炊有洗﹔有時起床發覺眼睛和鼻翼黏在一起﹐中間夾著類似菜瓜布一樣的搔刺感。但無論房間怎樣﹐看進別人窗戶的時間少了﹐多的是匆匆三併二步趕著回家。回家路上有福爾摩斯的家﹐門口一打工生穿著警察衣服﹐遊客可戴著博物館提供的標準蘇格蘭格子帽對著自個兒鏡頭傻笑。福爾摩斯住所旁是兩間房屋仲介﹐總能在深夜看見人涎著臉看著櫥窗裡的小照片﹐六百鎊一個禮拜或那些半億起跳的小房間﹐外面﹐裡面﹐碰不到的空間。總之看看也是好的。

如果有人問我做什麼﹐我就說我在寫書。這理由不但合情合理﹐還沒有非得到期的時效性。事實上我連書都不大見得。時間在這裡和那裡過去﹐瑣碎的種種﹐杵在江湖一片太平的會聲中。每天吃三次飯﹐洗一次澡(早上或晚上﹐半套或一套) ﹐三天想一次是否該剪頭髮﹐兩天買一次果汁﹐水﹐牛奶。買不到新衣就持續地穿著舊衣裳﹐找不到喜歡的袋就借個他人的。只有人生是自己的。前線無戰事﹐軍人都養出釣蝦場老闆一樣的肚子來﹐明顯沒有仆伏前進的打算。

某日逛街在商店的雜誌裡發現一直喜歡的Marcel Dzama在展﹐喜出望外地拿出筆來抄寫﹐找著了地方就擇一晴日去看。Marcel在前年搬離了出生的Manitoba﹐離開那些絲絨夜空一樣的明亮黑夜 ﹐到紐約。去年在Birmingham展覽的圖畫已比早年的更生硬﹐是呼應剛來到的新國度一片昇歌的野蠻。過去惡作劇般的小奸小惡和種種浪漫情色幻想被貼身撲面的暴力取代﹐子彈亂飛﹐肉體陳橫。童年的角色變成實體的皮相﹐商品一樣的被展示。在這次展覽的圖畫裡﹐暴力的呈現更為一致﹐排序出現的蒙面女子﹐萬花筒一樣疊成形狀﹔早年想像中的同伴更為清晰﹐不但找到了工作﹐還被寫成個人檔案。創造他們的Dzama到了國度外﹐毫無相干的回頭描寫這些角色﹐筆記簿裡回顧扭弄加國和自身的歷史﹐把私人和主觀歷史客體化﹐是身在客鄉後開始對本國/本身論述產生的反省。

Marcel還是Marcel。同一個萬般靦腆害羞﹐瞇著眼睛的迷人傻漢。Now to the South himself: like how his character had been warned.


Marcel Dzama - BBC Interview

1 則留言:

Jean Wang 提到...

Hi!我最近在商店看到Marcel Dzama的卡片,因為非常喜歡所以有再考慮要不要買畫冊,但是我並沒有看過他的展覽,請問能不能直接推薦我哪一本書你覺得不錯呢?或是有沒有網站能夠更了解他的作品?

Thanks,
Jean

Email:jeanspuffy@gmail.com

ps.BBC的interviwe我有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