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年除了去 Kelowna 就沒坐過飛機,一坐就停不下來。才從三藩市回來﹐公司便問我要不要到總部度假聖地參加聖誕 Party﹐其它組員都不去,因爲爲了一晌狂歡24小時內坐兩次飛機也真的有點累。但想起我的 New Year resolution﹐不如先做練習﹐咬咬牙隨即打包就上了飛機﹐穿上禮服和笑容,與每個人擁抱接吻﹐跳得雙腿像不是自己的,膝蓋也需要換一個。真心的對照顧了我幾個月的 Chiropractor 感到抱歉。
New Year Resolution 可以用一句香港人的俚語說盡:有風駛盡哩。有什麽能做的事情都去做,忘其所以的去做,用不著瞻前顧後,或給自己時間去想借口,因爲終究摸透了自己的路數 - 速度決定樂趣。
原本的聖誕節四日假期的計劃是讀寫幾個天主教聖徒的故事﹐他們各自的功能和特技﹐第一次去羅馬的照片令我想起燒烤聖徒 St Lorenzo﹐故事中他貼心地對謀害者說﹕這邊烤好了﹐該換邊了。陳臨時起義去 Montreal,也實在拿不出什麽理由抗拒,於是再次把100cc以下瓶瓶罐罐裝進去﹐護照﹐自印登機證﹐自若地叫計程車﹐和旅館員工像久別重逢的家人 - 大概像 Up in the Air 裏的 George Clooney。(包袱裡的東西咬得雙肩發疼,最好像台救濟飛機一樣一路扔下去﹐親情﹐友情﹐愛情﹐Alberta, Saskatchewan, Manitoba - 一個內陸省份扔一個。)
怎麽也到不了的東部。十幾年來我越過它回亞洲﹐經過它去美國﹐去歐洲﹐原來需要的是借別人的衝動。什麽事真要做起來都不怎麽困難。五個小時,就像下樓倒水﹐到公園跑一圈﹐到 downtown 去上班 -連冷都沒想像中冷,只是一直下著思樂冰濃度的雪雨,沒人走過的地方還有十公分左右的雪在路邊發光。
聖誕夜高潮已過,到旅館斜對面的釀啤酒廠去吃意大利比薩和德國酸菜豬腳和香腸,兩樣都很”道地“。螢幕上播放著 Bob Marley 的MTV,隔壁桌一臉社稷中堅的爸爸跟著節拍擺動,每個字都哼的出來。飯後是法國甜點,然後回旅館看英國的聖誕特別節目,一切無縫隙接合,真正的歐盟原來在這裏。
Montreal 人的確長得和其它加拿大人不一樣,比較...... 比較古典。除了穿的當然比較好看以外,每個人的個性都像注射過加拿大激素一樣溫和燦爛,一種伊甸園式的樂觀、專注又輕鬆。像世界早已大同,人類長生不老。人人都能自然轉換英法文聲道,載我們到旅館的計程車司機明明對我們說的是法文,在車上接的手機對話是這樣的:
"Yes I'm with client (聲音有些對我們過意不去的心虛), okay it's knee, K - N - E - E. Knee. Yes I have to hang up now."
沒過兩分鐘,手機再度響起。他再度操起他和法文很接近的英文和對方說:
"Knee! K - N - E - E! I spell twice for you ya? You got to remember it. Okay bye."
應該是他兒子或是女兒 -而且真的是每個人都會說英文的。
2009/12/25
Up in Decem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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