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7/05

寫在香港北京前

回來第三天。每天都記掛著該寫了﹐再不寫﹐就恐怕要忘了。但這幾乎是一篇寫不出來的遊記。旅途上的里程表的每一個刻度幾乎都值得紀念﹐每一天都是新奇的﹐ 未知的﹐撿到的禮物。和過去的旅行不同的是這次多帶了一個器官﹐相機裡的照片幾乎有一半是食物。吃﹐是中國人的大事。沿路上的每一個新朋舊友都能告訴你這 件事。

就這樣一個人﹐兩本護照﹐上路了。兩個禮拜是刻意拉長的時間﹐就打算有條長點的繩子可以飛到更遠的地方。其實我對觀光是沒有興趣的。若問到喜歡什麼﹐我就 喜歡去各個地方的過各個地方的生活。竊盜一種新的人生。於是兩個禮拜太平山沒去﹐半島酒店沒進﹐去半山的電梯沒坐﹐天安門沒踏﹐紫禁城(叫故宮) 沒訪﹐半個旅館沒有﹐就是住在別人的屋裡﹐把腳下的都當自己家﹐過一種市井的生活。香港有廣東話﹐北京有京片子。到哪裡都大聲嚷嚷甘之如飴。

出國前的我再次慣性失眠﹐也幾乎沒有吃東西。沒吃東西的理由是並不感覺到餓﹐於是就時常忘記﹐一整天也就過去了。不睡不感覺到累﹐不吃不感覺到餓。左手摸右手﹐一捏就碎了﹐飛飛揚揚飄到空中裡。是灰。毛說我和這個世界的聯繫太少。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插頭在哪裡。

於是我上路了。二月就該踏上的旅程﹐我打了包趕緊追上去﹐就怕太遲了就埋在這裡。是仲夏的一班船﹐飛到永夜裡﹐熠熠生光。不回頭﹐不揮手。我只是坐在座位上﹐對著自己深深喘口氣﹐像“終於”什麼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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