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公車E33去機場﹐昨夜持續著失眠就睡了這麼一小時﹐但在公車上也仍然睡不著。告別了Natalie一個人上路﹐飛機起飛不久﹐看往下面的神州大陸﹐無 盡的山﹐無盡的路﹐有城市﹐有小村﹐有手能拈起的迷你高樓大廈﹐綿延不盡的的... 我都要瘋了。我想下去擁抱每個人﹐和他們大笑﹐痛飲﹐大叫﹐愛他們﹐被他們所愛﹐被他們所欺﹐然後再回頭去欺騙他們。
李在閘外等我﹐很親切﹐想想距去年拍片也一年時間﹐倒也不見生分了面就聊了起來。家住四環外的他說這可是從北京不好的地方開始看了﹐要是一般接待外賓的話 最多帶你繞繞四環邊也就算了。四環外景致果然不同﹐路寬店大﹐黃沙吹的滿路滿天﹐顯得人很分散。商店陰陰暗暗的不怎麼開燈﹐路上的車看起來都很舊了﹐但走 了半天還沒看到有人穿戴名牌花裡胡悄在我面前﹐感覺舒服不少。北京少年都穿的很古樸﹐人也都隨性的很﹐大街上衣服拉了露出腹部背就納涼﹐形態自然 ﹐是我喜歡的調調。北京沒青天﹐是預計到的了。
晚上就在城外找一館子吃涮羊肉﹐那醬料上來我已傻了眼。芝麻醬又厚又濃上面添了紅 白黑不同顏色﹐我還來不及分辨是什麼。肉切的薄薄下水即熟﹐一入 口連話都不會說了。配一瓶叫露露的杏仁露﹐甜滋滋的有種和諧。我算是見識到了。李完全把我當外國人﹐晚上在十剎海租了一小船一琴師遊湖﹐喝茶吃乾果放紙 舟。彈琵琶的琴師是解放軍音樂學院的﹐彈得一手令人動容的琴。我們沒喝酒就繞著走了一圈﹐路邊的小販刻印章的攤子上坐這一個星眉劍目的少年﹐那輪廓和眉毛 簡直是逼人﹐我都不住深呼一口氣。古北京沒有了是令人傷心﹐但北京的大氣是在的。
隔天李上長城拍片﹐我算是正好趕到了。於是早早 又開往了城外﹐穿過長長的小徑﹐到一小庄。李拍一個前法國拳擊冠軍每年來大陸習武的記錄片﹐小莊園 裡住著師兄弟們﹐我和他們一塊兒吃了饅頭﹐蛋﹐發了芽的雜粥﹐吃的香香的。比起大菜家常菜對我的魅力更大。未知的一般口味。大家都對我這花花綠綠的外來人 很好﹐師兄弟們靦腆著不敢和我說話﹐崔師傅和法國來的Lilnes對我說這說那的。
我們去的不是八達嶺而是比較險的慕田峪關。我算是靠意志力爬到了頂﹐算是個好漢只是出了一身虛汗。自己也覺得身體不可思議。不過下來在長城飯店吃個簡單的家常菜﹐再開回小莊當場就垮了。陷入一種深度長眠。起床給樂師兄看個手相﹐仍然是在食堂吃了香香的大堂飯﹐形狀都記不得了﹐就記得樸實無華﹐但一大醬瓜口味單純﹐非常下飯。李在那拜了師傅。完全是武俠劇裡的情節。但他們是幸福的﹐生活裡只有站樁﹐練武﹐精神簡單而集中。我羨慕他們的專著。是天天要面對千萬種雜訊的我們無能擁有的。
晚上暫住在朋友在中關村黃庄小院的家﹐朋友母親是北大教授﹐也算是文教區了。在三環內但樓況並不算好。樓上施工樓下漏水﹐但總算有個安全歇腳的地方﹐一直來的胸悶痛到了北京隨即奇跡似的好了﹐包括失眠。忽地睡了過去。
2005/07/13
我家就在那小苑裡﹕香港北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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