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0/23

從糟糕變得難以理解

睡前聽了一些 Peter Thiel 對中美關係的看法等等演講。先說大家最關心的台海部分,他的看法是就算中國能強取台灣,那也只會逼得世界其他國家全往美國靠,變成 China VS the World,因為中國實在是一個 'weirdly autistic' and 'profoundly uncharismatic' country(怪怪自閉又沒吸引力的國家)- 從西方看過來,曾經性感的香港上海搞得灰頭土臉,蘇絲黃變成變成了一群鬆垮、僵化的老男人坐在紅色大房間,怕溶化一樣地紋風不動看一個老人被架出去。那沒有個人形象、不能表態,集體動作的殭屍畫面可比閱兵的人海大彈頭恐怖多了。要找到相配的概念,那只能是靈魂被困在肉體裡的 GET OUT 式人間靈薄獄。就像普丁的大桌子讓他從可敬瞬間變成一個可笑的對手;與中國有關的畫面在這兩年也從糟糕變得難以理解。 


當然他不是中國專家,對中國為何要從農民手上刮出四千億貿易逆差拿來投資美國低息國債他是完全想不通。因為西方理論除了「經濟發展會導向民主」的(錯誤)推論外,還有「發展中國家拿發展得來的錢投資自己,然後向好繼續正面發展」都不過是過去經驗的歸類。他也發現中國人賺到錢就想跑,這件事導致過往的發展法則不管用,也讓美國還是有優勢。 他說美國現在看中美關係有兩個誤區,一個是「中國要趕上我們還差得遠呢哈哈哈」和「中國人太強了美國太爛了我們完蛋了」- 太樂觀和悲觀都會讓人麻木而不想作為,當然這是兩年前講的,現在就越來愈有作為了。 

最後雖然 PT 的政治取向有點藍甲(右基),但他在胡佛研究室說過「在美國支持川普的法學院院長是零,零耶!意思是說如果你願意做唯一支持川普的人的話,幾乎就可以保證成為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這種事情竟然沒人做,我簡直就是想不通。」他也曾說過「政治就是要不斷變化,它不能停滯不動,未來的歐洲不是伊斯蘭化,就是極右化,不然就是綠黨化 - 那我寧可選和環保少女站在一起。」照這兩個思路去想的話,作為難得支持共和黨的矽谷中人,只要共和黨仍是美國1/2,而大部分菁英都是民主黨的情況下,支持共和黨比民主黨更容易影響國政。這算是不怎麼直接卻非常實在的操作方法了。但絕對理性的腦子能算出並執行這種作法也不意外。 (只是睡前聽,早上僅存印象的一些筆記,影片們貼在下面,有興趣的可以看看)

2022/10/22

Bullshit Jobs

讀完 Graeber 一週,仍有各種心得浮上腦際,包括因遇上亂流而被截斷的稿費討論,也令人重新考慮現代經濟是從何時開始變成一個「生產胡言亂語的龐大引擎」,學校制度又是何時開始和現實脫節 - 整個世界被管理主義綁架,形成了分贓式的管理封建制。 


除了少數例外(醫生),如今越有意義的工作收入越少,為了證明分贓有理的中高層管理人拿走大部分的贓款,開無數的會、寫無數的報告,想出各種沒意義的“願景”,無非是為了證明他們的確“有在做事”。底層工蟻不但每天要忙進忙出執行日常運作,還要浪費時間填無數表格、做無數數據,真的有沒有用是一回事,數據化只是方便“把人變成一串數字”,以便進行“去人格化”的管理。 

然而工作與人類對自己的認知/身分息息相關。認識新朋友的時候,首先想知道的自然是“你是做什麼的”。當社會共識讓我們把大部分的時間花在工作上,工作無可厚非的嵌入 - 若不是變成 - 你的家庭、社會、政治、社群、文化、宗教。人身為社會動物,這才是令人難以逃脫整個結構,或脫離出來的地方。 


本書由他一篇 go viral 的文章開始,書中各行各業的例子則由他在 Twitter 上的提問而來,能在上下班時間憤怒到寫一篇自述寄給 Graeber,肯定也是對工作積壓了足夠不滿的人。這種”我到底在幹嘛“的感受,的確在我上下班時代時常浮上腦際(只要一不夠忙,我就會悶得要命,悶到懷疑人生 - 上班這件事從來就是對有效率的人的懲罰)。 

但我們同時必須假設,在另一頭仍有許多認為生活可以這樣繼續下去的工蟻,不然社會是如何運作的。從“有錢輕鬆也受不了不想做”到“錢夠了,也不是很喜歡,但就繼續下去吧因為人生規律就是工作”的光譜中間估計能找到各種人。 從亞當偷嚐禁果被上帝懲罰要努力工作開始,工業革命前已有「工作的痛苦能形塑品格」的想法 - 「要根據對方有多勤奮做一件我們寧可不做的事,來評價我們自己和別人……如果你沒有從事憂愁工作摧殘身心,你就沒有堂堂正正地過活。」 人們習慣對彼此抱怨工作痛苦,像彼此顯示戰果,彷彿這就是人生不可避免(而且很有意義)的常態。

「驅動人類的是對財富、權力、舒適和愉悅的追求」,有人工作是為了興趣愛好,但大部分的人工作恐怕還是為了一份薪水,再以薪水換取這些追求。公司如何建立大家都能忍受的制度,主管如何讓員工快樂,員工如何在工作中找到意義,變成了各式各樣的教程。 * 許多國家的教育系統本身就變成學店與集資機器,提供各種與工作(如果這裡的工作說的是經濟生活)無關的課程,為了自己的合法化又隨之生出各種新的服務與階級,大家都在同一個機器裡浪費時間和生命,就不會有人想去拆門。

2022/10/16

又贏

這幾天香港作者有關稿費的討論真的很有意義,因為我這才忽然想起,十個月前的稿費忘了拿!再來,才知道那單位給自己的定義是“文藝創作園地”,有小學把文章貼在後面黑板的意思,同學不灌溉就是不尊重班級榮譽….. 🦭 


園地小農邀稿時,其實我沒問多少錢;不是不在乎,純粹以為有某些共識,種米不知米價。要不是這兩天有人出來表明,勞動條件該有最低限度,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根本變成無下限,最低限度是我的記憶力...... 分分鐘變成零。 * 幾篇討論實在不想貼出,免得嚇到其他領域的朋友。給有心加入文字工作的年輕人倒有很好的警世作用。

討論中一句「只考慮錢而決定創作與否,絕非值得鼓勵的觀念」- 這當然不該鼓勵,這年頭若還覺得純賣字可以維生,分分鐘連貓都養不起。不過讀到李智良、廖偉棠 post 的人應當不會覺得兩人列出最低限度是因為錢,純粹是溝通歧異。不然大家每天在臉書無償生產,要真在乎一字幾塊,稍微有成本概念的人都會趕快愛惜生命,手離鍵盤。 

討論錢,卻不是為了錢;當我們談論稿費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當年畢贛討論藝術電影的票房與生存問題,他是這樣回的:「我們認為藝術電影是穩定的,在控制成本的同時,努力做到不虧錢,又可以做喜歡做的事情,就很好了。本來做藝術的目的就不是掙錢,但是我們也不能不體面地活著。」 本來做藝術的目的就不是掙錢,但是我們也不能不體面地活著。 

媒體生態已變,紙媒如CD、錄影帶一樣逐漸變成藏品而不(只)是載體,那就要做出可收藏的價值才能維持過去的模式。去年黑膠售量不但超越了CD,還比前一年硬是成長了五成。全球生存下來的雜誌一堆,事在人為。但若要堅持「文藝一定要靠資助才可以生存,不然就是面向市場,面向市場就是流行文化,等於轉行」......那的確除了剋扣、算字、節流、吵架、求課金,也沒什麼好做了。

2022/10/13

笑死

發覺最近自己常獨自對著有趣的事呵呵笑。以前覺得黑暗中的笑聲“是反人群、反生存的...... 是自絕於世外的自嘲“,但看到醫學新聞說嬰兒在母親肚子裡就會因為吃到喜歡和不喜歡的東西而笑開或皺臉,才認知笑不必是溝通工具或表達善意。一個人在黑暗中笑也是樂事,又絕對誠實,純粹是打從心底快樂。 每個人在認識別人的家庭前,都會把自己家庭發生的事當作常態。我後來才發現世界上沒幾個家庭在一起就是“練肖話”:除了把家族裡搞笑的歷史再複習一次,就是交換新的笑知。這背景讓我從小喜歡的都是能和我玩語言遊戲的人,能很快聽得懂我的笑話,最好還能隨機對上。 愛情由笑開始,由不笑結束。靈魂接上線時什麼都好笑,何時何地想到對方忍不住偷笑一笑。最後精神脫勾、老狗把戲、麻木不仁、懷恨在心...... 什麼都不好笑。擇偶條件(以前)大家都會說孝順、幽默感,孝順我絕對不要,幽默感不同則連講話都是浪費呼吸。 “愛笑的女人運氣不會太差”,意思是懂得裝傻充愣比較容易過日子,和我平日爆出的笑聲是兩回事;我對著你笑也不代表愛上了你,純粹我為人開朗而已。也不是沒有遇過對手。印象深刻,某次看電影幾排後坐著一個笑聲若洪鐘的男子,那氣蓋世的大笑比電影本身還精彩,若有他在生活中不知能增色多少。 真正的大笑是顛覆性的,所以所有權威都懼人笑。其實世事皆可笑,只有敢不敢笑和敢不敢被笑的權力游移。烏克蘭戰爭meme不知多強,在香港,所有政府隆重宣布的post下永遠都是大笑emoji制霸 😂 - 你發神經,我硬要開心,天王老子與我有何哉?

2022/09/30

十月私語

10/3 巴西前總統,左派的 Lula 總算以 48.4% 超越現任 Bolsonaro 的 43.2%,票數都沒超過五成的兩人再來會面對十月底的二輪選舉。全球都特別注意這場選舉因為亞馬遜雨林在 Bolsonaro 管理下大量消失,保護雨林的團體和記者被謀殺,原住民權利形同虛設,病入膏肓的氣候問題只有更嚴重。 除了消滅雨林和槍枝氾濫,B 君荒唐行徑包括聲稱”兒子是同性戀的話不如他去死“,和女議員說”強暴也不會選你“等等。看選前民調大幅落後 Lula,便開始大喊自己永遠不會去坐牢、選輸了不會下台、票沒拿夠就要搞政變...... 所謂南美川普不是虛有其名。 還以為 Bolsonaro 就是場不會結束的惡夢。想稍微了解巴西這十多年來的政治風景,和一個國家如何快速滑向民粹主義,可以看 Netflix 的 The Edge of Democracy. 10/6 收到幸福的空投! 幾週前聽聖修說要出版 Anna Gavalda 的短篇就開始期待。09年,Gavalda 以自身離婚經驗寫成的長篇《我曾經愛過》被拍成電影。它一直是我認為把香港拍的最美的一部片,那是在我暫居此地前。 電影裡,丈夫離開後,憤怒憂鬱的妻子帶著兩個孩子到丈夫父親的鄉下小屋去冷靜。Daniel Auteuil 扮演的父親在那裡與她分享他當年的故事...... 男子到香港出差,在這裡遇見讓他心動的翻譯,深撼靈魂的戀情卻因他的懦弱而無疾而終,直到兩人多年後巧遇…… 「為了一個因為她的乳酪店和肉鋪子而沒法離開我的人,我失去了一生的最愛。」《我曾經愛過》 鏡頭下的香港自然經過了法國的濾鏡,而法國人的強項一直是到哪裡都可以把法國式平行遷移,如同我時常和法國回來的朋友笑稱“為何你可以在香港活出侯麥”?可惜當年從美國訂回來的 DVD 某次借出後就此消失無蹤,無法再重溫人生錯過最愛後一生無用的故事,來確定自己心還會痛。 之前有個和 Anna Gavalda 公開對談的機會,因對方打書行程繁忙而未成事。當時我還擔心法文作者是否會抗拒英文對談,才知道 Anna 原來是美國小說 John Williams《史托納》的法文翻譯,也是它在半個世紀後突然再次風行的原因之一。 兩書男主角皆遇見一位喚醒人生的女子,最後卻還是擋不住正常社會的糾纏,痛而錯失。浸淫靈魂的戀愛是超現實的體驗,然而身為社會動物的人類,哪有幾次能活成神? 「人生是不斷經歷他人的無聊信仰,和自己一些無關緊要的決定,最終摧毀你熱愛的一切的過程。」《那些殺死你的都並不致命》 這不也是我故事中反覆描寫的過程嗎?也怪不得我們都因為《史托納》這書而繞成一股了。 《鎧甲的裂縫》安娜.戈華達 10/11 昨夜在好酒好肉間聊到歧視。起因是台灣媽媽在港鐵上要人讓座,而後其了衝突,被延伸到”講國語被當大陸人才被歧視“之類的胡攪蠻纏。總之她的暴衝突破了一般香港人對台灣人的印象,剛開始還有不少留言表示“她一定是裝作台灣人“、“我不相信她是台灣人”、“我的台灣朋友沒有這樣的”...... 香港人對台灣人的印象也是好的過份了。 當然台灣人也有這樣的,爆氣不分國籍。歧視總和刻板印象有關,刻板印象則和大腦的歸類系統有關,像 Avenue Q 那首「Everybody is a little bit Racist」,大家都有自己獨特的歧視,每個人都用出生至今吸收到的所有資訊去歸類理解,歧視來自資訊的不足,誰都有自己的盲區。隨著經驗豐富就知道到處都有各樣的人。刻板印象有其原因,但當然大括弧下的每個人各自不同,有些人甚至不在那括弧裡。 然而多年”扮演“各種他人為我準備的角色,已經難得再去在意;不想為別人的誤區懲罰自己,最省力的方法就是順應。有時反過來玩弄一下人家的刻板印象,在外國上班就笑稱“沒錯會動的東西我都想吃”、”每道菜都拍照才知道自己吃什麼被毒死“ - 至少讓人覺得原來XX人有幽默感,拓寬他們對你身後種種標籤的認識。 所謂「我與世界達成共識」代表「深刻理解這世界並不在乎我」 - 誰要怎麼看你你管不了,最多是理解各種標籤背後的成因 10/11 看哭了。推薦大家在 Netflix 看這部二十多分鐘的短片。 * 「那天我打開信箱,那是我第一次讀到有人想來羅馬尼亞讀書的理由是”因為我愛羅馬尼亞”。」 為著對詩與詩人的愛,少年離開父母,一個人獨自出發,從六百萬人口的昆明到二十萬居民的大學小鎮,在異國的山腳下追尋文字裡的國度。語言老師敘述那是他第一次看見中國人。 「他就那樣站在那裡….. 太搞笑了。然而我們又開始覺得感動。」 他們在他眼中重新發現自己國家的美麗,他愛他們的文化、他們的歷史、國土與詩。一次次學習怎麼朗誦和吟唱那些愛國辭句。 * 愛是不用勉強。靈魂自己會尋找它的集散地。 The Joys and Sorrows of Young Yuguo 10/12 這餐醒來的隔天全身皮膚變得滑溜溜的,像整個人在各種香噴噴的脂油裡滾了一滾,裹了一裹。雖然排名在前,Neighborhood 的菜並不是那種適合正襟危坐、鄭而隆之來吃一餐的大菜。Fine 而不是 Fine Dining,是食材而不是模式,它更像小巷裡隨時可以走進去吃一頓的小酒館。熱沙拉、燉雞、當日烤魚,用當地漁獲磨碎骨和各種香料收了再收的濃郁魚湯,馬賽的也是香港的。 底還是法國料理的底,但不是法國館子。各種食材照主廚吃到的想到的經歷隨性發揮,來客最好是隨便點一杯酒,上什麼就吃。可惜在香港這地方做不到這麼隨性,畢竟都是慕名而來的食客。就算如此⋯⋯ 光靠食物還是照樣撩起那些歐洲意外的小館子裡開心也吃一頓,不開心更要吃一頓的吉光片羽。美的是生活本身。 10/13 觀影前已期待極高,只因這種《Boyhood》、《人生七年》式的拍攝一定是動人的,更何況背景在2011到2021的香港十年。但若換了一個人拍,角度絕不會有同校畢業的導演這麼溫柔。 相差近半世紀的學姐妹的互望,鏡頭下看到的是她看見的女孩,也是女孩們在她面前展現的她;兩者之間的化學作用,比純粹的紀錄片多了一份關懷。尖銳處不是點到即止,就是不明擺著,讓觀眾自己補全體會。 就算如此仍然處處扎心,成長從來就是血淚混著脫一層層皮,一次次碰撞中形成,給自己在世界找一個位置。鏡頭外的她們又走進人群,像水滴進大海一樣去了。 請一定去體會這陣痛。 給十九歲的我(張婉婷,2022) https://youtu.be/tIHHplLgI9M

2022/07/17

你是誰

激情過後,無大台不割席過後,國族主義再次露出爬蟲腦的本性,與信仰、性愛、逃跑還是戰鬥等生存本質於腦內同級。誰才是“真”香港人?誰能決定誰“是”香港人?在母國沒有貴族身分於是在東亞開拓的冒險家?貴族子弟熱情無處擺放於是拿命獻神的傳教士?開埠就在的鹹水妹?上世紀初從中土南下從南亞北上的仕紳?二戰後在不同政治運動時期來到這裡的各地人?97前後、08前後、14、19年以各種私人與生命原因軌跡來到這裡,前線、牢獄、粵洋涇濱 - 你喜歡和不喜歡的 - 誰是“香港人”?


十年,也從未認為自己是“香港人”,就算誰跑過來說“你 - 是”,不過不是:主要是水深,不熟,粵語說的七七八八,港片嫻熟度甚至不足同齡亞洲人。連台灣人都是“被台灣人”,唯一的標準是你還是比他們了解台灣一些。又不是台灣人特地來告訴你你“是”台灣人的那種台灣人。鬼妹與台妹間遊蕩是正道。主要不是台灣人又是誰?中文世界裡誰聽了你的口音都會這樣定位你,就算隨之而來的副作用是覺得你英文差,又有另一層掃不完的盲。

“被台灣”。STEREOTYPING。每個國家遇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一套認知系統。你是誰取決於你和誰說話,他們覺得你是誰你也可以符合他們想像地扮演誰。

命沒長到和每個人交代身世,不如在這裡靜靜聽你說?

政治覺悟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夠,若總能把兩種對衝想法同時放在腦子裡運作,永遠不符合登高一呼的快活。不站隊(曾經)是孤獨的,但又並不。碰巧生在腦力外包到電力的時代,好奇心能克服任何孤獨。標籤、命名、意指與意符是一種定位方式,然而一切皆相對,一切皆是光譜上某位,你可以為我命名,如同我隨著認識你深淺置你於光譜某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