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couver Mo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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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徵結束那日﹐轉了幾個圈都找不到 Robson﹐明明隔著一條街﹐我就是找不到。不明白是風景驟變還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從沒走到這一頭﹐從沒發現這裡的辦公室都長什麼樣子。昨日當我年輕時 - 只要回憶都是五年十年的事。我不知道的是“那裡”是不是現在這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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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從沒真正認識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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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下了一個禮拜的雨以後﹐像是該發泄的情緒都發泄完了﹐四月的天氣一直好著。上下班一路亮著自然光﹐背後傳來連珠炮似的對白﹐像真實生活的韓劇。這裡的上班族都很自然﹐而且數目不多﹐插放在來學英文的各國學生和蓬頭亂髮的主婦中間 (或她們是更為隨性的上班族﹖)。不像紐約更不像倫敦。放鬆還不容易﹐吐口氣就飄飛了﹕套頭衫﹐睡褲﹐脫鞋﹔銜支牙刷﹐髮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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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數得出我怎麼來到這裡的﹐我可以。我不知道的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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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態上把這當成家﹐不然也是維多利亞。所以一直向後望。我從沒想過在這裡待了多長日子﹐一直要到他問我到底在這城市統共待了多久﹐我才意識到或許坐倫敦地鐵的次數都比 Skytrain 多。家不在你出生的地方﹐也不在乎你待了多久。家不過是那片誰也奪不了的金色森林, or the place that inspires it.

我在那裡獨處了太久﹐every little piece of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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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能對自己多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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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的時候他們還沒走﹐我來的時候他們全在。每個房間都是一個黑暗的房子﹐裡面有幾隻靠螢幕光照亮的生物。牆壁上畫著各種怪物的解剖圖﹐牆上寫著自己創立的世界規則﹐牆上貼著各人的幽默。我應當要比現在更興奮的。但這像拍電影一樣 - 自己拍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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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究竟不過是一種暴君的個性﹕是我的就該當全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