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開始工作以來﹐休息一天已經是奢求﹐直到這個禮拜﹐把所有能推的都推了﹕不必要的﹐不相干的﹐天理人情的﹐仔細刪減都推卻了。像末日將至一樣地數算著時刻﹐這才好不容易得了兩天。是意外地秋光高照﹐清朗的藍天和交錯的各種暖色互映的兩天﹐像是呼吸的空氣都帶有自然木香的兩天﹐美好的日子。清掃﹐寫字﹐讀書﹐講話。真正的活著﹐講想講的話。很久沒感覺像人了。
左下眼皮突突跳了一整個禮拜﹐如果真的左眼跳財﹐早應該有白花花綠油油的銀子鈔票從天而降﹐也說不上什麼不對勁﹐時好時壞。正骨整脊以外﹐一個禮拜密集地去看了三次牙醫﹐是等了一個月好不容易得來的診時。一口久未看顧的牙磨磨洗洗填填補補﹐還做了一個拳擊手牙套防止我晚上咬牙切齒。牙醫的聲音都很溫柔﹐細心巧手地一顆顆照顧﹐像死魚一樣張大嘴瞪大眼﹐背後的電動椅就是塊砧板﹐做塊魚肉是多麼脆弱、容易激動。
列治文也就是香港的市井百態。那茶餐廳裡什麼都有﹐菜單都分好幾組﹐不地道的中餐和不地道的西餐﹐烤午餐肉蛋卷三文治﹐港﹔飲料得叫“鴛鴦”﹐仍然是混合體﹐咖啡加濃茶。叫公仔麵的泡麵煮好﹐上面放勾芡的像女明星臉上厚粉的沙爹﹐旁邊一盤是炸雞翅﹐雙蛋﹐一個剛出爐的熱麵包﹐擺了一整個桌子﹐眼睛還不忘看著隔壁桌的焗葡式豬排肉醬意粉、炸魚柳、法國吐司...... 一桌殖民歷史。身邊的他們從哪裡來﹖光頭﹐斜眼﹐老臉孩。我是在荃灣還是尖沙咀﹖
剛得了諾貝爾的“風中綠李”好端端地在書架上等﹐就像躲在台灣陰暗百貨的大名牌﹐人不識。還有那些蚊蠅小字的早期版本﹐一套套都是全集。兩人放開懷抱搶﹐恨不得將雙臂化書架。一塊風乾海帶一樣的婦人一本本挑選著愛情小說﹐想知道她都用怎樣的心情閱讀﹐書裡是否有門有窗﹔是能看見風景﹐還是能開門走進﹐還是另一個平凡的下午﹐與其他消磨並無不同。
2009/11/01
流水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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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則留言:
原來您到了溫哥華。來訪留下一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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