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們永遠比自己想像的更勇敢、更荒唐。但我們並不常常是我們。我們在表演﹐那個叫“我”的人。
2
第一時間認出了照片裡的地方﹐倫敦﹐Old Street 那個像八爪魚的出口﹐東西南北﹐又再各分兩頭﹐我的是三號還是七號﹖記不得了。從來不曾稍微藝術地看顧那個城市﹐兩次都像從失火的人生逃過去﹐眉角髮稍都燒焦。
Old Street﹐像一旁高挺閃亮的利物浦街把老房子﹐爛倉庫全推了出來﹐散落在著隔了幾條街的旁邊﹐藝術家趨之若騖地來開畫廊﹐開餐廳﹐像大戰過後嘗試重建生活的人民。出發前從不關心倫敦究竟是怎樣﹐於是也不覺得特別破敗。60公斤的行李放進藍色的房間﹐裡頭躺著一個血跡斑斑的床墊﹐你看著它﹐把行李裡的被單枕頭棉被一次蓋了上去﹐不見不念。2003年的九月﹐那也就是開始了。
3
里爾克說﹕我何必還要寫信呢﹖今日的我已經不是昨日的我﹐而你認識的是他。
昨日的寫給今日的我﹐今日的我再寫給明日。讚嘆她們形形色色的生活﹐怎樣一次次渡過那些幸福或絕望﹖
4
我一直等你﹐你沒有來。我到最後一秒都還在期待你會出現﹐然後你說﹕我不來了。我沒有哭﹐我說﹕好﹐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就好。你不知道﹐我不想再說了。全都是枉費精神。
那年很冷很冷﹐整個冬天﹐我都穿著同一雙鞋子﹐同一條褲子﹐黑色的外套。我和別人的朋友一起過節﹐聊天﹐吃飯﹐玩遊戲﹐我在照片裡一直在笑﹐眾多表情﹐和常人沒有什麼不同。
人要到安全的地方﹐才有痛哭的權利。當時你只能想﹕呼氣﹐吸氣﹐呼氣﹐吸氣﹐活下去。沒關係。
那人心裡是沒有你的。
5
整齊、安靜給我們帶來過什麼﹖更多的常規、客套、寒喧。是個閉著眼也能演的簡單戲碼﹐劇本是我寫的﹐我安排、導演﹔何須驚訝慌張﹐雀躍或失望﹖
6
你在別的時間 - 我在那裡等待﹐像還有什麼期待 像結局 從未到來。
We want to have everything, want to be everything. We want to know all the pleasures of happiness, and every depth of suffering. We want the pathos of action and the peace of the onlooker. We desire both the desert's stillness and the uproar of the forum. At once we wish to be the thoughts of the thinker and the voice of the crowd; we want to be both melody and harmony. At once! How can such a thing be posssible! - Doctor Glas, Hjalmar Söderberg
2009/10/31
Old Str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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