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各位模範不要對我指指點點,認為我人面獸腦、或是衣冠禽獸。說真的,熱戀期間大腦有反應的地方,根本是禽獸不如的-禽獸至少還有情緒,還會搖尾巴表示開心,你有看過爬蟲類謀害其它爬蟲類以後,會突然莎崗上身,“心頭蒙上一股淡淡的憂鬱”嗎?所以我們不要污辱可愛的、有事沒事被我們拿來吃掉、冷了就抓來扒皮的禽獸,要也應該正名我作“蟲性教主”。
腦科學家之所以把那熱戀核心稱作爬蟲核,就是因為那地方從爬蟲類就有,甚至比情緒還深入、還原始,是我們最深處最深處的求生本能。就像我們心情不好導致没胃口或暴飲暴食,但絕對不會連餓都感覺不到。「人性的光輝呢﹖想想聖雄甘地吧!他都這麼久沒吃
爬蟲腦之後才是禽獸,所謂禽獸不如,顧名思義就是連禽獸都有某種 QUALITY(質感),換一個腦神經學家來說就是“唉你這人的爬蟲腦傳輸系統也太強”。禽獸的確和人一樣有快樂悲傷,也有上次談到的“反饋系統”(問帕夫洛夫的狗就懂了),也會對人事物產生依戀習慣等等。所以如果各位把養了多年的老狗丟在高速公路,它還是能像死不放棄的前妻/夫一樣找上門。
為了讓道德派感覺平衡(他們一般前島腦 anterior insula 功能極強,其勁道絕不亞於你家外面那輛風來便喊的汽車警報器),我必須重申:忠與義的確值千金,畢竟有人許下為你強忍/禁閉生物本能的諾言,這何其美麗(啊?這樣聽上去就沒有很美麗了嗎?)
那還是回到同一句-藥性/毒性/刺激性夠強的話,數十年如一日的腦內激戀仍然是可能的。而上次提到的依存感激素 Vasopressin(AVP),也有利於一夫一妻(美好性愛以後,彷彿世界只有我和你)只是它同時也會指使男人拿刀相拼(促進侵略性-老子把其它可能都殺光就不會天長地久有時盡)。
我想還是語言問題。愛字一出,人人都想掌握詮釋權。曾經愛情是我們賦予一種感受的名字,但文化發展到現在,“愛”還有它必須承擔的社會和道德意涵…… 我們有別種生物有的本能,也有別種生物沒有的智性,兩者中不斷徘徊的便是有時高貴,有時令人傻眼的人性。
請容我下次再介紹聖雄甘地牌剎車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