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03

愛誰誰﹕最近我看長短篇

也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無法看長篇小說。大概是從三月開始工作以後﹐時間被切割成碎塊﹐長篇小說當然也就肝腸寸斷。加上記者撰稿編輯生活忙亂﹐除了回家浴後 睡前短短的個人時光﹐其他時刻簡直活在果汁機裡﹐生活的顏色鮮活﹐但卻和成一團﹐我的生活是由印出來的稿子白紙黑字累計起來的。

螺絲拴的這樣緊﹐耐性當然不會好到哪裡去。毋論本性長短﹐層次分明意味著若後面的事不顯然﹐那還是去寫稿過自己的人生算了。上了沒多久的班就發現自己在大 家一片贊聲的“湯尼隆谷” 的觀眾席扭著身子﹐看美國小說長大的村上居然被拍成和風﹐口味清淡像無印良品的廣告片。那倒霉的像剛吃過壽司一樣軟黏暗的男旁白不時響起﹐紅豆湯裡的白色 大軟糕﹕外面燙沾﹐但裡面未熟。讓國中就看過這乾淨小說的我感到難受﹕還不如叫詹姆士卡麥隆來拍算了﹐可能場面還精彩。

殘雪絕對是短篇小說的翹楚﹐無論寫的是大樓大街還是牧場平原﹐那縫隙無所不在﹐比卡夫卡更不經意。我更覺得那都是平常事情﹐在普世的皺褶裡運動像血液在皮 膚下更替。只是寫起長篇就像暈船﹐一次看完像枕頭上醒不來的夢魘﹐斷斷續續的看更覺像孕吐﹐每次都得重新一陣陣攪動起來。還沒看來的及看過去的“五香街” ﹐這話是對著新書“最後的戀人” 說的。主人公顯然是沉的很深﹐腦子裡把所有相識的事物編排起來﹐真實當針情節當線﹐鮮明的人物和魔術的情景全湊在一起﹐一以貫之。不是沒有精彩的部份﹐但 總讓我想到洋人做水果沙拉的謬行﹕所有水果切了放同一個盆裡﹐最後淋上桔子汁﹐結局是什麼水果吃起來都一味。都怪我當時被封面封底的文字給迷惑﹐忘記殘雪 本來就擅長一句話講一整件事。這次的經歷倒讓我連看了池莉的長篇都不敢買﹐雖然封面也很誘人﹕「一個人成長的過程﹐真是個遺憾的過程。」… 一長篇拖行的過程﹐也是個遺憾的過程。

在這樣的時刻裡也看完了張瑋的“浪漫或醜行”﹐可見是真的好。之前還抱怨陳怎麼看的那樣慢﹐每日得乘近一個小時的車去關渡的他說“我可是很珍惜每天一 點點的時光捨不得將它看完。” 這麼一講我倒不好意思﹐也懂了。只是他無瑕看書也沒關係﹐我讀了書以後總迫不及待給他“說書”… 中文的﹐英文的﹐長的短的真的假的﹐在飯桌上講那書裡看到的好義。不然就是突然想到什麼就從書裡探出頭來說個一兩句﹐配一些挑起的觀感經歷。每逛書店看到 精彩處忍不住延過書給讀﹐兩個人忍不住一塊兒嘖嘖稱奇。更多的時候是看到糟糕的東西就扔拒如持燙手山芋。

九月就在這些故事裡進進出出﹐稿子還是寫了一些﹐但每次採訪就覺得身上的戲服領子掐咽喉﹐或是自己出世的像跑錯場。見到老友長官還是高興﹐手癢就又得開始賣字為生﹐慘淡經營。坐吃山空自然只是暫時﹐更感自由多無價。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