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我吞下了為數可觀的國家、城市、書刊、電影﹐像個害怕飢餓的人面對一場巨大的宴席﹐把身邊所有可吃的盡數吃下﹐往往是前頭的還沒消化﹐後頭又接著吃進去。據說記憶反芻所需要的力量比經歷本身更費幾倍力氣﹐我正在為一場可觀的嘔吐預備材料。
因為焦慮和對系統化知識的難以吸收﹐這些經驗和感受零零碎碎地裝在幾個巨大箱子裡﹐運回來了卻難以打開。做雜誌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由內向外的寫字方式﹐一年地下室﹐又轉了個圈回到原點。生出來這些句子越來越私人﹐把腦子挖出來就攤在那裡﹐成不成文理都不在考慮範圍內。像照的那些照片﹕好不好看不是重點﹐重點是想記得的都在。
都是給自己的引頭﹐點進去﹐打開後面沒寫明白的。
寫到這一步﹐少不了幾個人煽風點火。他們不但看得懂﹐還鼓勵我就這樣寫下去。我墳墓越挖越深﹐他們在陽光刺眼的口子背光伸出頭往洞裡叫﹕沒關係﹐我們就來了!
不管你們來不來﹐感謝你們喊了這一聲。
2008/12/27
Therefore I wr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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