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6/11

糖與炸

Alexander Platz

一個很男性的廣場。

必須奇異的說﹐意大利每個中世紀古城的 Piazza﹐法國教堂前的石板地﹐都沒有這個平坦水泥地好看。



Hackescher Markt


買了兩張蘇聯唱片﹐封面分別是舉著軍刀、整齊折腳的柔軟軍士﹐和彩色鉛筆畫的馬戲團。她買了一本很老的巴黎介紹。

”它太老了。“我說
”景點都是一樣的。“

也是。

又買了筆和筆芯。我拿在手上太重了﹐但他拿得起。彩色筆芯吐出來都是不同顏色﹐很方便。為了挑筆把手上的咖啡放在他攤子桌上﹐再拿起來已經冷了。

海克說﹐除了肉丸和一些燉物﹐沒有特殊的“柏林菜”。我們在下午吃巴伐利亞料理和啤酒。煎白腸陪酸菜、肝和肉絞在一起做成的脆肉片﹐像粉紅色的土司。

Karl Marx Allee

難看的書裡寫以前叫“列寧大街”﹐其實是“史達林大街”。 東德特地建的模範大道上﹐沿途的人民劇院﹐咖啡館﹐內容變了一點點﹐形象還是很好。復古又簇新地放在原來的地方。八十九尺寬大的街沒什麼人﹐老人一前一後慢慢的跺著﹔腳踏車從林蔭下溜過去﹐一個女子的狗就放在前面車籃裡﹐四腳朝天﹐還搞不清楚要掙扎的模樣。巨大的醫療用品店有兩層樓的玻璃落地窗﹐裡面的人除了一種站著一種坐著以外﹐無法分辨誰是塑膠人偶誰是員工。這下午唯一著急的是一個講手機的人﹐站在路中央的安全島上用力理論﹐焦急氣憤。

兩公里的街來來回回的走完。像一本好看的書﹐一塊難得的糖﹐放舌頭上﹐很享受地一絲一毫的得到它。

十二歲才在母親家鄉的廟口學會騎腳踏車﹐十四歲栽到熊溪公園的橋下﹐之後幾乎放棄騎車這項行為。下次可以在這裡試一下。

Charlottenburg

我住的這排建築很美﹐甚至有 Art Nouveau 式的大門﹐和對面幾乎只是不同長方形組合的統一公寓很不同。

“這裡是沒炸的﹐對面是炸了重建的。”檸檬小姐解釋到。

班雅明的童年就在這區渡過﹐還沒炸的時候。現在不用煤氣燈﹐但還是很昏暗。

我不明白他的散文好在哪裡。也可能桑塔格的前言 - 英俊二字 - 有所失格。她應知道男子以才為貌﹐免去這種繡上貼金的溢美讚詞。甚至應該感謝他其貌不揚﹐才帶來許多細微的絕望。一路空泛的建築領我走向更空泛的宮殿。冰冷的越王劍百般不願意地躺在這裡﹐身邊的玻璃櫃有破碗破盆、扭曲的陪葬物、千篇一律的大理石人像。潮濕的紀念品店賣著模擬原始人生活的明信片。

王宮沒有炸﹐人口太少﹐戰爭的陰謀者還沒想到摧毀別人文化遺產有什麼意義 (伊拉克的時候就想到了﹐第一天就炸了巴格達國家美術館)。只有痛恨階級的革命份子和獲勝的陰謀者可以將它們夷為平地﹐像 Metz 小城一樣﹐將軍銅像身後﹐一整片”人民的“乾巴巴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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